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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春天,笔者陪同县政协副主席马士发同志、文史委主任杨贺玲同志再次来到秀丽天成的龙天沟风景区东15里的槐树街,拜访“竹子先生”王潮海先生。
王老师今年86岁了,依然是精神焕发。虽满头银发,却掩盖不住他那幽默风趣的性格。清晰的思路,朗朗的声调,很快把我们引入了采访的话题。
我开门见山地说:“王老师,我们这次来,是想请您把您和老爷子的艺术经历,再补充一下,若能找到老爷子留下来的作品更好”。王老师一听,马上就肯定道:“应该是不让你失望的”。说着,就翻箱倒柜,把一捆捆、一卷卷国画作品拿了出来,摆满了一床。认真地逐捆查找。不一会儿,急得头上直冒汗,“怪了,怪了,我明明记得有我父亲的两幅作品,放哪儿去了”?我也帮忙查看,终于在一个箱子的底层,找到一捆画卷,标签上写着“父亲遗作、戏蝉、牡丹两幅”。我们都非常高兴,打开一看,果然有两幅尚未装裱的王道承先生的画。贺玲主任一一精心拍照,留下了这珍贵的作品。
接着,王潮海老师把他父亲王道承、二哥王潮宗、妹妹王玉明和自己的艺术经历,作了进一步的补充和说明,整理如后:
王道承,字烈卿,生于1878年,1950年8月病逝,享年73岁。王道承自幼酷爱国画,早年跟随汝南孙大岭先生学画,主攻花卉草虫,间习山水动物,对于竹子用工最勤。年轻时,曾在江西景德镇当画师多年,当时景德镇瓷器上的花卉、虫鸟、竹子之类的小品,出自其手的不在少数。或工笔或写意,涉笔成趣,一时间誉满赣湘皖豫。
王道承先生很注重对其子女的培养教育,亲传画技。王老师感概地说,如果我们兄妹在绘画上有些作为的话,那是家父严教细导的结果。现在回忆起来,他的教法颇有新意。比如画竹子,我家院子里,种了一片竹子,父亲常常叮嘱我们悉心观察,用心领悟,找出下雨、刮风、晴天、晨露时竹子的形态有什么不同,有什么特点。往往是小棍当笔,土沫做纸,就地边看边画。有时,一看就是几个钟头,这样习练一段时间后,再到屋里在纸上画。如有不妥,父亲再示范再画。可惜,家父在外时间较长,留下来的作品很少,后经沧桑,大多遗失。我所保留下来的这两幅作品,还是旧书页中夹藏的。从印章、落款和纸张看,确系家父手迹。
王潮宗,王潮海老师二哥,自幼随父学画,擅长画狮子、老虎、猫鹰之类,尤以画虎见长。潮宗先生虽画国画有一定基础,但由于父亲去世较早,1949年任教后,忙于教书,把自己封闭在乡村小学里,很少与人交流学习,时间一长,技艺也生疏了。
王玉明,王潮海老师小妹,生于1927年,旧社会遂平灈阳女中毕业,1949年参加革命,先后在漯河、许昌、郑州、南阳等地工作。后在南阳市委离休。王玉明自小也随父亲习画,也喜欢画竹子。特别是郑板桥一路的竹子,颇有造诣。现家里存挂的临摹郑板桥的四条屏墨竹,就是她离休之后的作品。
王潮海,1923年7月生,字量如,号劳渊,大学本科学历。1949年6月参加教育工作,历任小学、初中、高中教员,中学高级教师。关于他个人的艺术成就,王老师谦虚地说,“家”是不敢当,只不过略知一二。年轻时,致力于教学,没有更多的时间攀研技艺,离休后,居山野小镇,信息闭塞,只是这几年,受庆堂、吉昌几个学生的鼓励和支持,才重抖精神,挥毫一试而已。
王老师自幼受家父严传身教,酷爱国画,十四、五岁时,习画的竹子、花卉便有点模样,雨、露、风、晴四种写意墨竹,尤以风竹见佳。
王老师在信阳师范艺术班上学时,美术教师便是大名鼎鼎的国画大师齐白石的弟子,陈西庐先生。因有缘得到陈先生的指导,技艺大进,上第一堂课时,陈先生让学生根据自己的特长,随意画一幅画。潮海老师因喜欢竹子,就画了一幅水墨风竹。第二天,陈先生就把潮海老师叫到他的画室里,问谁教他画竹子的?当他知道是王道承先生后,鼓励说,你画的竹子很好,章法、气势、墨色浓淡,处理得比较恰当。只是左向的竹叶,尚欠功夫。以后多多练习,必有大进。从今天起,每周一、三、五课外活动时间,都到这里来,我给你纸、墨、笔,你来画。
这真是天大的机遇,从此,王老师比以前更勤奋了。半学期下来,画又得到陈先生的肯定。有一天,陈先生又拿出一捆上好的宣纸,对王老师说,很多人请我作画,我均没时间,欠情欠债。今后,你再画竹子时,雨露风晴,四条屏一套,画好后,署名都写陈西庐。他看王老师有些胆怯,就说“不要怕,其实,你画的竹子不比我画的差,代师作画,以还人情”。没多久,信阳市各装裱店里,署名陈西庐的竹子,挂满了店墙,一时好评如潮。
再后来,有一次,王老师在开封疗养院疗养时,认识了一位姓杜的先生。杜先生,当时是新乡市文化馆馆长,河南省著名的国画家。尤以画鲤鱼见长,他的“鲤鱼跳龙门”,活灵活现,妙趣横生,影响很大。相处时间久了,彼此了解了,二人成了相互倾慕的朋友。杜先生风趣地喊王老师“竹子先生”,王老师则叫他“鲤鱼先生”。再后来,杜先生在新乡组织了书画大展,那个时候,省里还没有成立书协、美协,有关文化艺术的赛事,多有文化馆操办。他来信邀请王老师作画,盛情难却,王老师就作了“雨露风晴”四种写意竹子。说来也巧,开展的第二天,时任国家兵器部的领导吴运铎同志、国务院办公厅副主任刘坦同志、来河南新乡视察工作,看到新乡有书画展,特意前去参观。吴运铎观展后,对王老师那几幅竹子颇为欣赏,并嘱托杜先生成全其事。不久,王老师收到了吴运铎从北京寄来的宣纸、笔、墨。还有四枚印章,分别是“王潮海印”“量如所画”“劳淵”“王氏潮海”。王老师利用麦忙假时间,精心完成了两套墨竹,转呈吴运铎同志和刘坦同志。
1965年,王老师的斗方竹子,曾刊登在《河南教育》杂志封面。
文革十年,王老师遭遇坎坷,无心作画。
八十年代,原驻马店师专教授蒋经魁先生,请王老师为在武江大学任教的美籍教授作画。
九十年代,蒋经魁先生之子蒋临夏,美国加州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,邀请王老师作画。
后来,王老师受河南省皮革塑料设备厂魏世留厂长聘请,作画三十余幅,作为礼品,赠送给泰国、马来西亚、薪加坡的企业老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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